与菊书
天佑四年十月十六日夜，叛军入城，隔栏眺月，寒蟾圆似盘，感念唐盛之景，缅怀友恭之情，遂书此以相赠。
竹林所见之子，今已茁壮成长数十余载，颇具翠竹破青穹之势，鹤鸟驭彩云之姿，我心甚慰，提笔思侬，竟有涕泪欲下，盖喜忧参半，不知所云。
自安史后唐大不如前，无一宁日，皇戚为政，妖后篡权，自有心而无力与菊行书礼往来，恐挟扶桑因受牵连。近白马祸起，病体屡屡不适，盖叛军入主长安，挟幼帝为政尔。
吾从见此，感极叹极，自炎黄开国以来，宗国更迭，帝位变迁，何不因民愤而为之 ？亡国之君概不举一羽，不见舆薪，民皆饥寒，因迫起而攻之，两败俱伤，饿殍尸骸遍野，未见寒民影，阿房无所寻。
吾尝与尼父游于春秋，戒我曰：为政以德，譬如北辰。后凤鸟西去，母河断流，其志亦随涛涛浊水东流而去也已！
望爱弟本田以史为戒，廉，亲之，不廉，则远之。贪吏案前墨且恶，廉官谏后齿尚香。训诫百官，莫步后尘。
前年与君别，今竟不知何日再相见，听得宫墙之外隐隐有兵戟相交之声，想来盛世已去。大唐将逝，遣唐使，朝贡皆须止矣，请爱弟明哲保身，切莫自生事端。
自知前途未卜，遂笔此以相告，兵临城下，将以飞鸽传此信，以玉盘皎皎寄相思，愿其幸渡沧海，渡我相思致君手，更愿君亦思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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